师兄感慨。
他们师兄妹间感情极好,说话也颇随意。
四师兄如同活宝一般拍了拍苏锦书的肩膀,苦口婆心:“小师妹,你从今以后可都改了罢!不是我说你,师尊那样的严厉古板,有什么可喜欢的?还不如考虑考虑我们几个!”
一群人嘻嘻哈哈笑了起来。
魑方站在苏锦书身后,看他们嬉笑打闹,黑漆漆的眼睛里一片暗沉。
不喜欢,不喜欢她和别人这般亲昵。
三师兄注意到地上的黑犬,讶道:“好神气的灵犬!师妹你从哪里弄来的?”
魑方冲他龇了龇牙,凶煞之气涌动,令他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
“好凶的狗……”另几人也被吸引了注意力,往魑方身上仔细打量。
魑方正有些提防之际,看见苏锦书伸了伸懒腰,适时岔开话题:“师兄们,天色不早,我有些困了,明天还要抄门规,想想都头大,这便先回去休息了,师兄们晚安。”
和他们告了别,她带着魑方回了自己的卧房。
清钧剑派讲究苦修,从筑基阶段开始便不食五谷,只喝无根之水,卧房里更是极尽简洁,只有一桌一椅一柜一榻,别无它物。
苏锦书从乾坤袋摸出一大块牛肉,递给魑方道:“大黑,饿坏了吧?快吃,我去洗个澡,你在此地乖乖等我,不要乱跑。”
半个时辰后,她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仅着单衣从侧间跑过来。
“好冷!好冷!”一边打着哆嗦,一边滚到了床上,用被把自己裹成小小的一团,只露出冻得发白的耳朵。
魑方看得明白,那被很薄,根本没多大作用。
她一边发抖一边碎碎念道:“果然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在山下安逸日过久了,回来哪里都觉得不适应!”
若是在山下,她早就吩咐客栈备好厚厚的被,她和魑方一人一条,暖和得紧。
软绵绵的爪隔着被搭在了她的腿上。
苏锦书鼻红通通,眼睛里已经有泪光闪烁,那模样看得魑方喉头哽了哽。
看明白魑方的意思,苏锦书立刻打开被把他放进去,伸展双臂牢牢抱住他取暖。
这还不够,她甚至把双腿勾上来,整个人都巴在他的兽身上。
嘴里喟叹:“大黑,你身上好暖!还是大黑最知道心疼主人了!呜呜……”
不多时,她便进入酣甜好梦。
魑方则有些难耐,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前爪搭在她脑后,感觉到她仍然湿凉的发丝,他心念微微一动,鬼使神差地运起暖风,一寸一寸把她的头发弄干。
直到天色蒙蒙亮,他才勉强睡过去。
一觉堕入噩梦,梦里是他以为自己早已忘却的曾经。
一百多年以前,他……也是个仙门新秀呢。
身为凌风谷的少主,他从出生起便承载了无数人的期望,自幼勤勉修炼,行事端方,加之天赋异禀,早早便进入筑基期,成为仙门世家交口称赞的少年英才。
可惜,好景不长。
一个道貌岸然的仙门真君有龙阳之癖,看上他的容貌,利诱不成,便以雷霆之势相逼迫。
他那时年少天真,坚持“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和那人硬杠上,宁死不肯从。
可他不知道这世上远有比死可怕许多倍的事情。
那真君巧施手段,将他制住,强迫他眼睁睁看着,他的父母妹妹是如何被一点点折辱而死。
三千百刀,刀刀割在父母身上,也割在他心头。
幼妹年方十二,被三十多个壮汉奸淫至死,死后还被斩下头颅,吊在他们凌风谷的大门上示众。
他怒声咒骂,他哀告求饶,到后来,他甚至痛哭流涕地表明自己愿意抛开尊严,雌伏侍奉于那位真君。
可真君就着他父母的痛叫声,闲闲呷了一口茶,道:“可惜啊,本尊现在不想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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