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謝蘊昭加快腳步,最後幹脆跑了起來,一把抱住老頭子有些佝僂的身軀。
就像在外麵打架的小孩子雄糾糾氣昂昂回了家,一見父母就眼睛紅了一樣,謝蘊昭也莫名有些眼睛濕潤。
她把頭埋在老頭子懷裏:“師父,您怎麽來了。”
老頭子拍拍她的背,不大高興:“我聽說你被王伯章欺負了。氣死我了,我遲早要給你討回公道。阿昭不怕啊,受委屈了,看現在修為都被封印了……”
他心痛半天,又不高興地瞪衛枕流:“你就這麽照顧的?”
劍修好聲好氣:“是我不好。”
老頭子嘟噥半天,又哄徒弟:“回去給你做好吃的。對了,那那個謝九……”
謝蘊昭身軀一滯。
“……我總會和他算清這筆賬。但是,我不會再被他困住了。”
她抬起頭,燦爛一笑:“師父,我們回家吧。我要吃糖醋魚和蓮子羹。”
“都做都做。”
鴨子跳進她懷裏,狗子搖著尾巴跳來跳去。
她回過頭,伸出手。
衛枕流穩穩地抓住她。
而後,劍修回過頭。
他的目光掠過城門口熙熙攘攘的人群,掠過平京城的重重樓台,掠過樓閣上飛揚的輕紗帷幔。
帷幔背後,有人閉上雙眼,微微握緊酒杯。
一隻風車插在桌邊,顧自旋轉。
“無量壽佛。”
另一人低誦佛經。
謝九看他一眼,漠然道:“你還要念多久的佛?”
佛修睜開眼。
屋內的誦經聲也停了下來。
沈佛心淡淡道:“為了她,你十年內掌不了權。這些年裏你大費周章,終究毀於最初布下的棋子。”
謝九平靜道:“我不在乎權力。權力並非我所願。”
“確實非你所願,因為你原本也沒有自己的‘所願’。”沈佛心說,“或者說,你這些年的‘所願’隻有一個……”
兩人的目光平靜冷漠到極點,也相似到了極點。無善無惡,無光無暗。
佛修的唇邊忽然泛起一點笑影:“你每年都蒙起雙眼、不用修為,以為這樣就能擺脫命運?你想控製靈蘊,想得到她的願力珠,讓她對你言聽計從,以為這樣就能威脅我?”
他站起來,在桌案上投下一道陰影。
謝九沉默不語,隻有握著酒杯的骨節發白。
“我不管你,隻是因為不需要管。一切終究會走到這一步,你以為你算計天下人,但你也在我的算計中。因為……”
沈佛心臉上有無數縱橫的疤痕,傳聞是十萬厲鬼啃噬而成。
但現在,它們都淡去了,直到消失無影。
他有一張俊美到極點也清冷到極點的麵容,如世上最高的山巔覆了雪,又處於亙古不變的永夜中。
這張臉……
和謝九一模一樣。
“你隻是我的一道分/身而已。你對她的感情,正如我對她的感情。”沈佛心的聲音比夜色更寒涼,“既然我都不會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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