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枕流深深看他一眼,微微搖頭。
“你實在不必做到這一步……但是,我不會留手。”
京郊的光亮更加耀眼起來。
……
當京郊的大陣發動時,下京區中的某個小院裏,仍然隻有榕樹緩慢解開封印的光芒。
謝蘊昭問:“是你殺了我的外祖父和外祖母?”
黑衣青年站在小小的院子裏,周身冷風肆虐。
他沒有回答,像是有些失神,問:“你為什麽偏偏是謝長樂?”
“為什麽殺他們?”謝蘊昭也像沒有聽見他的問題,“是因為我?”
謝九看著她,慢慢閉上眼:“是。”
像是影影綽綽多年的猜測終於成為現實,又像懸掛梁上的石頭終於落下。謝蘊昭握緊劍柄,心中最後一點謹慎和猶豫也被徹底抹去。
她抬起劍,指向謝九。
謝九兩手空空,長發垂落又被狂風吹拂。他以一種奇異的目光一點點地描摹著女修的容貌,仿佛終於見到久仰其名不見其人的某個誰。
他像在自言自語:“原來如此……你是謝長樂,你是靈蘊。我早該想到,你必定是她。”
平淡無波的語氣,又似有點一閃而逝的傷感和自嘲。
“靈蘊是誰?”謝蘊昭覺得那個名字有些耳熟。她冷笑一聲:“你該不會找錯人也殺錯人了吧?”
謝九輕輕搖頭。他身周的狂風已漸漸平息,正如他神情的波動也終於不見。
然而他卻又忍不住低聲一歎:“你卻偏偏是靈蘊。”
下一刻,他抬起眼,一步步走過來。
“讓開,靈蘊。”他淡淡道,“不要碰蝴蝶玉簡。”
他微微抬手,做出一個討要的手勢;黑色的衣袍上有金羽白鶴振翅欲飛。
那副冷漠篤定的姿態,看著未免讓人討厭。
謝蘊昭瞥一眼天空。
空中的滿月已被大火“啃噬”小半。二者重新分離之時,就是蝴蝶玉簡重現世間的時刻。
也是沈佛心脫困之時。
她必須將時間拖過去。
盡管她知道自己不是謝九的對手。
甚至於,她也知道自己最好等待師門前來。
但沈佛心說,蝴蝶玉簡的封印隻能在滿月與大火相合時破開。而今夜過後,下一次滿月與大火相合,要等到五年之後。
謝九畢竟是謝九,給他五年的時間,他很可能破開沈佛心設下的困局。
如果想找到蝴蝶玉簡,就隻能在今夜冒險。
冒險……
冒險又算什麽?
能比追尋不知道是否存在的仇人更艱難?
能比努力平衡內心仇恨的煎熬和對生活的樂觀更艱難?
打不過也要打。
殺不了也要殺。
她努力讓自己理智了這麽久,就任由怒火主導一次又能如何?!
五火七禽扇出現在她左手中;羽扇掀動,眨眼放出熊熊火龍。
她說:“該讓開的是你。”
火龍洶湧,轉眼咆哮奔至謝九麵前。橙紅的光芒映亮了他麵無表情的臉,他卻看也不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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