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子,您老放心。”韩舸回以一礼后,朝外头正搬运尸首的板车望一眼,“尤大夫,您上回说,天气凉下来疫病就能有转机,不知现下情况如何,缺些什么,您老只管说。”
“现在死的人比前两天少了些,可见我与几位大夫推断得没错,这病,天气热便散得快,天气冷便散得慢些,咱们正好趁着这一个冬将疫病根治好。”
尤大夫拈着须,朝满地的病人远近睃看,眼比身后的大佛更具慈悲,“只是尚有三件事向大人禀报,一便是过冬衣物的事情;二麽,还是药材,上回在周边州府采办的药材已经快用完了,这些发现得早的病人,药可不能断呐,请大人再想想办法;三则,这些死了的病人,都是要烧了的,可自古就讲究个死有全尸,好多亲眷都拦着不许烧,还请大人去同这些亲眷们交代清楚。”
韩舸穿着青色官袍,补子上彩线繁脞,衬着他年轻的面庞格外俊朗。他将头点着,一一应下,“过冬的衣物炭火还有药我都会想办法,至于亲眷的事情,我叫人去同百姓解说,想必他们是能体谅的。”
转来转去,韩舸就将主意打到了陆瞻身上,特意驱舆赶到府衙,通报后候在离牢房稍近的一间小厅内。
这厢正吃着茶,倏忽不知由哪里猛地喧起一声极痛苦的嘶叫,唬得他端茶的手一抖,挂了满身的茶汤。
静候半晌,还不见人来,他欲找个人催催,几不曾想,如今府衙成了钦命皇差办案的地方,来来往往都是见过市面的差官,谁都不将他一个小小县令放在眼里,只好耐着性子哑等。
又小半个时辰,总算见陆瞻进来,正拈着张帕子搽手,韩舸晃眼便见他手上、帕子上沾的血渍,又见他温和的面色上还滞留着死气沉沉的杀意,行到上首坐下,“韩大人找我是有什么急事儿?”
韩舸心内有些惧意,忙要拜礼,陆瞻却摆手,他便坐到上首另一张椅子上去,“姐夫……”见陆瞻斜目,他又忙改口,“督公,卑职有件急事儿,恐怕只有您能帮忙了。”
“什么事儿?”
“如今府城内的疫情您也是知道的,三四千人蜗居在城郊的破庙破观内,眼看天渐凉,大夫说这倒是个扭转疫病的好时机。只是那些人多是流民,尚无厚衾,亦无完厦,只怕疫病没治好,反倒先冻死了。因此,特来求督公……”
陆瞻心下了然,呷了口茶,“不必说了,你是想借我织造局里的棉布做了冬衣褥子发给灾民?”
“卑职正有这个意思,不知督公可否行个方便?”
“可以。”陆瞻答得十分爽快,“织造局的库里还有一批棉布一批棉花,可叫几家织造商赶工做出来。”
韩舸些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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