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南陇县城。
路修挎着腰刀,穿着从县衙领到的捕快衣裳,和两个捕快一起巡视市集。
“王捕头现在越来越贪婪了,补个捕快的缺竟然要15两,家里卖了田产方才凑足银两。”
“你就知足吧,要没这身虎皮,你家里人可得苦嘞……帮派孝敬费,差役茶水费,泼皮捣蛋,东家勒索,哪个少不了!”
“听说城南济养院又饿死了三个孤老,太久没人收尸,差点闹了瘟疫。”
“哪天不死人?衙门里的大人只想着捞完油水就左迁,当个甩手掌柜,哪会管这些儿孙都死于乱军的孤老。”
“慎言!慎言!”
路修听着两个捕快你一嘴我一句闲聊,对这个乱世有了更深的认识。
天灾**,民不聊生。
南陇县已是匪患四起,城外的山匪更是号称精锐八百,杂兵三千,声势浩大。
衙门老爷们一致认为,这南陇县早晚要沦陷,都只想着捞完最后一笔赶紧跑路,留下烂摊子甩给接任者。
“难怪姐姐这么绝望,和前身相依逃难多年,始终看不到安稳生活的希望,甚至连口吃的都找不到。”
“我现在补了个捕快空缺,多少能安定一阵子,也该把姐姐赎回来。”
三日前,趁夜凭着一身差役衣裳蒙混入城后,先是花了2两银子整了个“货真价实”的路引,然后又花15两弄了个捕快的位置。
“路修!王捕头找你!”
“来嘞!”
顶头上司摇人,路修不得不提前结束维护治安的重任,匆匆回返。
“见过王捕头。”
路修拱手执礼。
“小丁啊。”面目和善的王捕头放下手里茶盏,长叹道,“你可知道,有不少人对我安排你补捕快的空缺很是不满,我也是…唉!”
路修手疾眼快塞过去一块白花花的阿堵物。
王捕头藏在袖中掂了掂,脸上笑容多了些。
“这事其实也容易,正巧我这儿有个案子,你只要把它解决了就立了功,自然可以服众。”
“多谢王捕头。”
王捕头淡淡“嗯”了声,又道:“3日前,有个叫刘金的差役死在城外,你好好查查这个案子,要是能查清记你一次小功。”
路修一怔,诡异的荒谬感涌上心头。
刘金?
这人他熟!
不就是在城外被他拧断脖颈那个…
让凶手查凶手,这可真是…不对!该不会是王捕头发现端倪,怀疑到了他身上?
路修一边盘算着捅死王捕头要几刀,一边满脸为难地低头,“这凶徒敢行刺差役,定是武艺高强心狠手辣……”
王捕头以为路修要推辞,脸色顿时一沉,正要翻脸呵斥。
却见路修猛地抬头,“要加功劳!记大功!”
……
待路修离去,暗处转出一人。
“大人,您就这么把案子给他了?”
“不然呢?”王捕头吹了吹茶叶,慢吞吞道,“刘金那厮,多半是被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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