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为了死者,他都必须在那个位置!”杨观道抹了把泪,泣不成声。
“为什么?”梅长苏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
“不说他愿不愿意离开誓死护他左右的赤焰将士,就算是为了所有被谢玉生擒的人,他也必须留在那个位置!”杨观道悲凉地道,“若‘主犯’下落不明,被谢玉活捉的赤焰男儿会遭多大的罪?更何况会被别有用心之人借题发挥,呵,到时候赤焰的罪名还不知道会多出多少条呢!”
“父帅!”又是一个重重的响头。
“小殊,除去你爹娘的牌位,我仅能按家族分别为林氏、英王一门以及世代追随林氏的聂氏一门立下牌位。”
“小殊愧对诸位叔伯!”梅长苏黯然垂首。
“赤焰主营大将,除去林氏皆灭三族。可我这方香案只能容下赤焰主将一族的牌位,至于他们的旁亲,只能以名册供奉!”
小小斗室,一方香案能供奉多少牌位?
“为誓死保卫大梁疆土的七万赤焰男儿、为赤焰辩驳而被萧选斩杀的忠良还有为了给林府收殓而横尸街头的妇人,我也只能以名册供奉!”语毕,杨观道对着香案上的牌位行下一礼。
梅长苏跪拜不起,喉间的悲鸣被他一次次地强行压下。
“斯人已逝,世人何以为念?”杨观道语带凄凉地道,“小殊,你说他们这些人,无坟、无碑、无位、无灵,何以为念?
“林殊对爹娘起誓,对诸位叔伯起誓,对所有因赤焰受累之人起誓,林殊定会让萧选亲口认错,定会让赤焰一案大白天下!”梅长苏压抑着悲愤朗声道。
“何以为念?”像是没听到梅长苏的话般,杨观道接着道,“仅是街头捡来的几只鞋、几只荷包、几枚流苏!”
梅长苏泪眼朦胧地看向香案,上面果真零落地摆放着数只布鞋、几只破烂的荷包和几枚松垮的流苏。
就算当时他身在金陵,能做的也不过如此吧。
会是谁做的?
梅长苏想到了一个人——蔺晨。
空洞的眸子慢慢扫过案桌上的每一方牌位以及叠放整齐的名册。
一方牌位一族人,林氏九族、英王一门、聂氏三族、季氏三族……
每扫过一方牌位他就重重磕一响头。他也想过为所有枉死者建一座祠堂、立一方牌位,可是,天下虽大却没有寸土之地能容他办此事……
杨观道也感同身受地跟着梅长苏的视线扫过每一方牌位。
灵位是他依着氏族的名立下的,有些他熟稔,有些他不知。这些他认识或不认识的人却因同一件事而跻身于同一间斗室内。
“尧王舅舅……!”将所有牌位跪拜完后梅长苏定了定神,却欲言又止。
“是想问祁王一门的牌位在哪吗?”杨观道似笑非笑地道。
“尧王舅舅是另辟了间密室供奉景禹哥哥吗?”梅长苏谨慎地问道。难道……
杨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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