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谁要是欺负珑儿,姐姐一定要她好看。”宫涟涟揉了揉珑翠的细软的发丝轻声道。
而宫涟涟的双眼中却是晦涩不明的暗。
她想起将珑翠安置到她床上前,珑翠衣袖下那条条道道令人触目惊心的鞭痕……
“珑儿乖,来先把这粥喝了。”
冰裂纹样式的小碗,散发着软玉样的温润光泽,一看便知价值不菲。碗中的肉粥被煮的熟练,散发出勾人的肉香。
宫涟涟看着珑儿一连用了两碗,才放下心。珑儿进食之后有些犯困,很快就又睡着了。她便出了房门。
出了门,宫涟涟脸上的温柔转瞬褪得一干二净,她一张俏脸绷得紧,使下颌角流畅的线条更加明显,看得出来是气极了。她性子温柔处事淡然,少有生气之时。
可珑翠身体上的伤疤还是彻底惹怒了她。
露儿是是第一次见小姐如此生气,她们家小姐从小待人和善。和善到不像个小姑娘了,别家姑娘小姐都穿鲜艳的绸子,甚至有得府中女儿多的,平日里为金饰头面勾心斗角也是有的。
可她们家小姐呢!
发簪只带白玉或是桃木的,衣服也全是寡淡的颜色,就连别个家的小姐与她们家小姐斗嘴,小姐也只是在事后淡然一笑。
不只是小姐的那些三五好友,连露儿都觉着自己在伺候个老太太。
露儿看着小姐嫩得能掐出水的脸蛋儿,小姐显然是在盛怒的。那往日风光霁月的脸颊无意识地绷紧,一对黛眉蹙起。激起看着的人,强忍把皱眉抚平的冲动。
美人就是连沉脸皱眉,都会让人不舍怜惜的。
露儿痴迷的看着自家小姐,就听小姐吩咐道“调查的一清二楚了?”
她忙收敛起来,低头应声“是,小姐。”
“把那姓刘的婆娘叫过来。”宫涟涟嘴角摄着冷笑吩咐道。
若不是她心细,恐怕珑儿被人虐打之事她还发现不了呢。该是有多大血海深仇,才能让那姓刘的婆子对珑翠下此狠手啊。
刘姓婆子乐颠颠地跟着小厮进了堂屋。
堂屋里没点灯,刘婆子借着窗口透过的落日余晖,依稀看出主位上端坐着一位窈窕身影的女子。想来,这就是如今在钧佑殿掌事的宫姑娘了罢。
她听说今早姑娘因着珑翠那蹄子不给姑娘账本而发了火。刘婆子一时间心回百转,在楚淮王府混了这么多年脑袋还安安稳稳顶在脖子上,她自然也是个人精。
婆子寻思好了姑娘的意图,才开口道“姑娘可是遇到难处了?若是有不甚清楚的地方,老奴倒是可以帮上一帮。不过,奴才料想,姑娘冰雪聪明,想来也是不需奴才拙见指点的。”
刘婆子几句话,便连带着恭维和立场都表述得明明白白。
“嬷嬷哪里的话,小女初来乍到,对于府上的事还真有许多事情不清楚的。”
“姑娘请讲,老奴定洗耳恭听。”
刘婆子态度谦卑,如果宫涟涟不是一番调查,证据确凿后,恐怕真就被她这番恭敬的表现给唬弄过去了。她脑海中浮现珑翠遍体鳞伤的身体,再看眼前婆子慈眉善目极尽阿谀之态的样子,她胃中一阵翻滚,几欲作呕。
前世宫涟涟没到王爷身边儿伺候时是王府最低等的丫鬟,她受过太多的苦。那时唯一能给她慰藉的,就是一直与其相伴的珑翠。然而苦难太多,多到让人麻木。
遥想那段时间的事,都已经过个四五十年了。谁还能清晰地记得那么多欺压她和珑翠的人呢。这也是宫涟涟没有一开始就选择报复的缘由,那之于她,也不过是人生的一种经历。
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花甲……
她早已过了知天命的年纪。
老了,自然看得淡了。
不过,珑翠确是不行的,连一丁点儿苦,宫涟涟都不想让她受。
宫涟涟眼中,怒气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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