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人站在望熙街中央,人流已经开始有阻滞的趋势了。秦子瑜不想久留,他就在众目睽睽中扯着宫涟涟的手,拉着宫涟涟到了沿街的一处酒楼。
尚茗楼。
一家在京城闻名已久,以价格高昂,环境清幽雅致,令人望而却步著称。这里一直颇受朝廷里的官员追捧。
秦子渊想起自己创办尚茗楼的初衷——缺钱。
作为一个不受宠的二皇子,前世他生存艰难。
尚茗楼里,秦子瑜与宫涟涟相对而坐。他凝视着宫涟涟的面颊,摇摇头,复又点点头。美人似灼灼日光,但是被拘在屋子里就已令蓬荜生辉了。
屋子烧着炭火,一共有六处,熏得雅间里暖烘烘的。而在临街那面,一扇扇窗子大开,及地,露出嬉闹的街景。
炭火用以维持温暖,开窗则是为了贵客能更好的俯瞰望熙街繁华之貌,尤其在下雪天,颇有几分拥着火光赏雪的极致观感。
这一设计,足以见得此楼背后的老板,手笔之大,之阔绰。
秦子瑜别开脸,不去看宫涟涟那张让他心痒的面孔。他从第一眼见宫涟涟的那次起,就生出要将她拘在东宫的想法。
羽毛这么艳丽的金丝雀,只有皇宫这座金鸟笼才配得上。
宫涟涟刚刚及那年,他就已经想将之据为己有了。那时她瘦瘦小小的,立在吴家一个庶女的身后。似乎只是个侍婢。看样子不过十二三岁,分明一副还没张开的样子。可后来秦子瑜打听到,那个瘦小的小侍婢已经及了。
尽管长得瘦弱,可小侍婢的那张小脸已经有了愈发倾国倾城的趋势。也许是从那一刻起,秦子瑜动了心。身为储君的他,从出生起就享受着这世上最好的。同样,眼前这个有着天人之资的小姑娘,也应该是他的。
那日秦子瑜差一点儿就开口向吴家家主把宫涟涟求来了。
不过,吴良新那人害怕与李家作对……
李家嫡女入住东宫,担任太子妃,在当时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吴良新一介趋利避害的商贾自然不会迎着头往李家这棵大树上撞。
宫涟涟进宫的事情也就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不了了之。
在那之后不过一年,太子便听闻秦子渊连败敌军,收复失地的消息。秦子渊像个卡在他喉间的鱼刺,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任凭秦子瑜如何努力,他都无法将之除尽。
秦子瑜比秦子渊年长四岁。
这几年他对秦子渊下过的黑手,连他自己都数不清了。他不觉得对自己的皇弟下手有任何的不妥,因为成为帝王的第一课就是学会冷血无情。
秦子瑜深谙此道。
于是他毫不留情地向少年时的秦子渊下了狠手。他派自己的心腹,混入营中绞杀还只是个少年的秦子渊。也就是秦子渊被困荒滩半月之久的那次,那次黑犬子夜救了秦子渊。
秦子渊……
秦子瑜在心中咀嚼着秦子渊的名字,他恨不得将其撕碎了。
这个杀他母后的凶手。
他眼中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暴虐情绪,面上的青筋也猛地鼓胀跳动。让斯文俊秀的脸徒添几分狰狞。那狰狞却在转向宫涟涟的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秦子瑜想起他第二次见宫涟涟的场景,那是的宫涟涟已经同那个吴家庶女一起入了楚淮王府了。秦子渊也在随后的半年里回了京城。
从此,他便没能再多看到宫涟涟一眼。
他正视宫涟涟的双瞳,良久,他朗声道。
“宫姑娘你知道自己的身世——”
话未说完,但听嘭地一声巨响,门板被踹得四分五裂。一个身扛大刀,一身黑衣的男子闯入了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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